4月17日的一条微博,让淘宝天猫总裁蒋凡与2020年陆续出现的 “黑天鹅事件”迎面相撞。
当天,微博名为“花花董花花”的用户“警告”号称“电商第一网红”的张大奕,不要“再来招惹我老公”,后此用户被证实为淘宝天猫总裁蒋凡夫人。微博一出,蒋凡和张大奕的绯闻传言迅速被推上热搜,二人是否存在利益传输关系也成为公众关注的焦点。
4月18日,蒋凡在阿里巴巴集团(BABA.NYSE,09988.HK)内网道歉,并请求公司调查自己。同一天,阿里廉政部成立特别调查组,启动正式调查。
4月27日下午,在舆论发酵整十天后,阿里公布了对蒋凡的调查结果及一系列处分,蒋凡事件暂告一段落。
在这场风波中,阿里伤得不轻。4月20日早盘,阿里港股股价下跌近2%,市值较开盘时蒸发472.16亿港元(近500亿元人民币)。
而作为此次风波的主人公,蒋凡更是损失惨重。短期而言,损失了本来唾手可得的上千万元;长期而言,在阿里的晋升之路也悬念陡增。
失去“合伙人”头衔意味着什么?
在这场风波中,蒋凡身家到底折损了多少?这取决于阿里的调查处理结果。
根据阿里的通报,蒋凡与阿里在2016年投资如涵电商的决策无关,对如涵电商、张大奕所有淘宝、天猫店铺的经营活动也并无任何利益输送行为。但调查组认为,蒋凡位居公司重要岗位,因个人家庭问题处理不当,引发严重舆论危机,给公司声誉造成重大影响。
最终,蒋凡受到了一系列处分:记过、降级、取消上一财年所有奖励,以及取消阿里巴巴合伙人身份。
对此,有熟悉阿里巴巴职级情况的人士分析,从M7(集团高级副总裁)降级到M6(集团副总裁),薪酬差距可达到8位数,这就损失了上千万。
“取消上一财年所有奖励”包含哪些?除了身为高管的年度奖金,或许还包括一些股份。这部分“奖励”具体是多少不得而知,但上述人士表示,同样达到8位数。
记者查阅阿里2019年香港上市招股书发现,截至去年9月末,蒋凡共获得5次限制性股份单位,其中2019年8月16日获得一次股份奖励。上述股份或在这场风波中失去。
除了一些比较直观的折损,多名关注者认为,可能让蒋凡更痛心的是失去了去年6月才获得的阿里合伙人头衔。
阿里巴巴合伙人制度建立于2010年,囊括了公司核心管理层。每一位进入该机制的公司成员,都要迈过非常高的门槛,一般要经过长达3年的考察,之后还要获得75%现任合伙人的支持,足见“合伙人”在阿里的重要地位。
从2013年加入阿里,到2019年6月成为阿里巴巴合伙人一员,他获这个头衔用了近6年,但失去只用了10个月。
蒋凡“阿里悬念”陡增
在掀起这场风波之前,蒋凡并不为公众所熟知。
翻阅蒋凡的人生履历,“年少有为”一词展现得淋漓尽致。1985年出生,2006年大学毕业后进入谷歌中国,2010年离职创办移动开发者服务平台友盟。三年后,阿里以8000万美元的价格收购友盟,蒋凡也就此开始了阿里生涯。
在阿里的前七年,蒋凡顺风顺水,尤其是2019年,可以说是他的“幸运年”。3月,淘宝总裁蒋凡兼任天猫总裁,4月任天猫法定代表人以及董事长兼总经理, 12月代表阿里巴巴集团分管阿里妈妈事业群。
值得注意的是,2019年6月,蒋凡的名字出现在阿里合伙人名单中,成为阿里最年轻的合伙人。
而就在这场风波来袭前的三月份,蒋凡获得了在阿里的又一次晋升。3月6日,阿里巴巴宣布新一轮晋升名单,包括蒋凡在内的9名高管晋升到M7/P12,使其离阿里核心决策层更进一步。
在一次次的晋升中,蒋凡逐步登上了阿里管理团队这座金字塔的顶端,也一度被外界视为阿里潜在接班人的一员,但一场风波似乎就此令不确定系数陡增。
阿里的调查处理结果公布后,公众就处罚蒋凡轻与重展开了讨论。
在舆论发酵的过程中,建议阿里换掉蒋凡的声音一直存在,但最终阿里给蒋凡留出了不少余地。
对此,有观点认为,蒋凡事件虽然给阿里声誉造成了一定影响,但本质上属于私事,况且他为阿里做出过非常重要的贡献。“他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
但持反对观点的人士则认为,此次风波后,蒋凡在阿里的晋升通道基本关闭,甚至在不久的将来会被调离核心业务。
“阿里的处理是符合自身价值观的,”文渊智库创始人王超对此分析认为,2019年,马云退休时推出了“新六脉神剑”,再次强调了企业价值观的重要性,“这次风波基本断送了蒋凡在阿里的前途。”
王超判断的依据是,结合阿里的治理机制,阿里取消了蒋凡的合伙人身份,透露出明显的趋势。“在阿里,合伙人的身份比淘宝天猫总裁重要,一个不是阿里合伙人的人,不可能长久呆在这个位置。”
在王超看来,蒋凡之后会被调离现在的岗位,“放到一些非核心业务的岗位”。
蒋凡的阿里生涯未来如何不得而知,但至少目前他仍身居要职。在以京东、拼多多为代表的竞争对手的轮番“进攻”中,蒋凡仍需“守土尽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