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越走越不孤独的道路。”高瓴资本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张磊在其新书《价值》的自序中如此落墨。
而毫无疑问,这条道路的指南针始终指向长期主义。
2020年以来,高瓴资本以近乎“天天见”的姿态驰骋于资本市场。尤其在生物医疗领域,频繁大手笔出击、买买买扫货、一出手就涨停……这些醒目兴奋的字眼似乎不断暗示着:高瓴资本正在试图吞下整个医疗帝国。
既熟悉又陌生,这或许便是神秘的力量。
2020年9月1日,2020香港交易所生物科技峰会在线上举行。在会上,张磊与港交所行政总裁李小加展开了一番精彩对话。在这场对话里,张磊首次对外解读了高瓴资本当前重注生物医药背后的故事以及在生物技术领域的投资逻辑。
张磊表示,高瓴在生物医药行业投资了1200亿元,未来,高瓴将发挥资本整合资源作用,让数据创造价值,让科技赋能医疗,推动生物医药在技术与产业、线上与线下等多个维度进行创新变革,在技术和产品创新双爆发的“寒武纪”完成蜕变。
与此同时,张磊还首次解释了高瓴创投之于高瓴资本的角色定位及发展意义。在张磊看来,高瓴创投解决的第一个问题是0到1的过程,即“穿越死亡谷”。
“如果这样的创业死亡谷通过高瓴创投,再通过高瓴PE把它作为成长期投资了以后,能比较快的把资本市场接近起来,把更多的大众投资人加入进来不断的投资。”张磊表示。
生命科学已到寒武纪阶段,生物技术的爆发背后是“天时地利人和”
在张磊眼中,如今生物技术与生命科学的爆发正是源于天时地利与人和。
“第一,如果没有好的生活质量,其他全是白谈,这是1和0的关系。第二,为什么它能爆发的这么好,我觉得还是跟科技的突破有很大的关系。”张磊称。
张磊认为,没有生命的健康,没有高质量的生活,后面的所有的东西都是0,但有了这个东西以后,人们便会更长、更有生产力也更开心的生活。这个因素首先驱动了生物技术当前很大体量的投资。
并且,从这个意义上讲,远远不止生物技术,它的外部性、对社会的附加效应还远远没有被理解。因此,不管做不做其他方面投资,首先都应先把生物技术和生命科学做好。因为这些是基础,是1和0的关系。
而伴随近些年交叉科学的进步,比如AI的发展,对脑的研究等等,科学研究和研发投入便逐渐进入到医药领域,进而形成医药投资的整体生态。这其中,张磊认为,最有生产力的是,最好的科学家认真地去做研究。
“整个生态的发展远远不只是一个单点突破所能带来的繁荣。”张磊强调。他以高瓴投资的药明康德举例。张磊称,基于高瓴被投企业的资源协同,比如泰格医药为药明康德做CRO(医药研发外包)、凯莱英为其做CDMO,这才形成了良好的系统生态。
在张磊看来,当前,中国的生命科学正处于寒武纪阶段,即生命大爆发阶段,各种各样的物种全部出现。这背后的原因不仅有监管方面,还离不开市场经济的驱动。这个市场经济指的就是IBM模式。“中国在discovery之前就已经创新,能够独立实现专注创新的科学家能够直接成立公司了。”张磊称。
张磊同时透露,高瓴内部投资团队不到100人,但其投顾管理服务团队的有将近200人。这背后其实代表着社会专业分工模式的大转变。
“我们最近投资了另外一家一个院士搞的公司,我们把好的信用给代理者,他可以继续专注做他专注的事情。而不用又要科学家又要会武功。我们能够提供资本去帮他去组合,投顾团队的200人来天天去帮助他,很多事不需要他去做。”张磊表示。
提到在生物医疗行业的投资逻辑,张磊始终强调长期主义。他以百济神州具体举例。张磊说,高瓴第一轮投资百济神州时,它的估值可能还不到1亿美元,现在已经是200多亿美元估值的公司。
然而,到现在,百济神州仍未赚钱。根据百济神州的财报公告,2020财年,百济神州第二财季归属于母公司普通股股东净利润为-3.35亿美元,同比下降291.73%;营业收入为6563.50万美元,同比下跌73.03%。
不过,这并不影响高瓴对百济神州的看好与重注。“我们连续投资了8轮,这家公司到前三四轮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收入,这就是说明你没有长期主业的信念,是不可能做好生命科学的投资的。”张磊表示,高瓴从大概2012年开始投这个行业,2012-2016年这4年应该说都很“寂寞”,因为很少有人关注这个领域。
“而在有了大量积累以后,过去几年它才迎来一个爆发。我想这些都是非常好的天时地利人和,所以说从大的图景来讲,我是非常有信心。”张磊称。
与此同时,张磊还强调了公司的护城河概念。张磊认为,企业真正的护城河只有一条,那就是能否为社会不断并疯狂地创造长期价值。
“垄断不创造价值,我觉得一定要重写价值投资理念,不是说收入稳定就叫价值投资,价值投资的本源是你能不能给社会不断的、疯狂的创造长期价值。你创造完长期价值,资本市场早晚会reward你的,给你点零头就够你花了,你不给社会创造价值,只靠垄断,社会早晚会给你清算后账的。“张磊表示。
大健康领域不是零和游戏,高瓴创投解决的问题是“穿越死亡谷”
2020年2月24日,高瓴资本宣布成立专注于投资早期创业公司的高瓴创投,首期规模约为100亿人民币。一时间,投资圈反响剧烈。
据悉,高瓴创投的100亿元规模将以美元和人民币双币种模式运作,全面覆盖从300万人民币到3000万美元不等的多轮投资策略和创新领域,主要专注于生物医药及医疗器械、软件服务和原发科技创新、消费互联网及科技、新兴消费品牌及服务四大领域的风险投资。
“总要有人开始迎接春天。”彼时,张磊曾在“致创业者的一封信中”表示,高瓴资本这时候推出高瓴创投,希望给创业者和社会传达的信息是其对中国乃至全球的发展永远保持乐观。
事实上,除此之外,于高瓴资本本身而言,高瓴创投更大的意义或在于长期投资的全产业链承接。
“高瓴资本的投资金额太大了,不利于最微小的企业,所以我们单独成立了高瓴创投,只投最早期的。高瓴现在最小的只投了200万人民币,几十万美元都不到,它都可以去做。以前高瓴资本做不到,一轮至少要做到2000-3000万美元。”张磊直言,高瓴创投解决的第一个问题是0到1的过程,即穿越死亡谷。
在张磊看来,“这是一个很痛苦的Death Valley,死亡谷,是完全的一个0到1。高瓴创投,成长期的投资,有高瓴的PE,二级市场马上很快就接上。”
从本质来看,这是因为成长期的投资周期太长了。张磊说,这种成长期投资平均需要十几年。比如,互联网公司平均6年,biotech公司可能10~20年,才可能真正有这种大的收入和利润来源。
这种投资环境下,资本市场也需要切断。“切断了以后有人去专注做这种0到1的穿越死亡谷。如果这样的创业死亡谷通过高瓴创投,再通过高瓴PE把它作为成长期投资了以后,能比较快的把资本市场接近起来,把更多的大众投资人加入进来不断的投资。”张磊称。
此外,在谈到大健康生命科学领域的市场竞合关系时,张磊强调,大健康生命科学领域不是“zerosum game”,即零和游戏,而是一个positive sum game(正和游戏)。
“尤其在大健康领域,在大的格局上首先要看到,这是一个很容易形成的社会共识的正和游戏。”张磊说,这是因为“cancer has no borders,virus has no borders”。(癌症无国界,病毒无国界)
值得一提的是,近两年来,港交所与国内资本市场越来越活跃,纳斯达克和纽交所也将不再是科技创新企业的唯一的落脚点。从投资者的角度,这同时也丰富了投资机构在资本市场的退出渠道。
对此,张磊认为,一方面,这三个市场各有特点;另一方面,这三个市场共同促进。这三个资本市场是一个正和游戏,大家一起positive something,共同为创新做贡献。
“港交所的biotech board发展的越好,越能促进内地资本市场的改革和发展。内地资本市场发展得越好,越能促进更多的企业去突出重围,让更多的公司去穿越死亡,让更多的企业能够在资本市场上发展。”张磊表示。
关键词: 高瓴资本生物